爱,是家永恒的主题
作为一个沉浸幸福深处三十年的幸运儿,我生活在一个满满都是爱的传统大家庭里。从年近九十的爷爷奶奶,到呱呱坠地的婴童,家里缠绵着20后、50后、60后、80后、90后、00后、2010后的缘分,20口人平安喜乐,四世同堂;从抗战老兵、公务员、医生、银行工作者、教师、警察、工人,到在读的硕士生、高中生,奋战在不同领域,欢聚一堂。
孝敬长辈、善待伴侣、关爱子女,种种种种以爱为线,贯穿在我家大大小小的故事里,平凡却又不平凡。无论岁月如何更替,无论世事如何变迁,爱,总是家永恒的主题。
(一)年味儿
过年,欢天喜地的日子。家里的春节随着时间的推移有着不同的味道。
比如九十年代,我和姐姐都在上小学,电视机里远没有“中国好声音”、“爸爸去哪儿”、“奔跑吧兄弟”那么多姿多彩的娱乐节目,东南卫视的“开心100”已是佼佼者。我和姐姐都是铁粉儿,所以大年三十晚上,我家也会上演家庭版春节联欢晚会和开心100。下午大人包饺子,我和姐姐便去市场上买回各式各样的彩纸拉花把爷爷家的传统小平房装饰一新。早早的吃过团圆饭,家里的春晚拉开帷幕。爷爷奶奶会唱上一出“老两口子学毛选”,大伯则会献上一首超级流行的《心雨》,跳个童年的舞蹈对于我而言也是不在话下,到了游戏环节,大伯大娘爸爸妈妈玩起“抢凳子”、“一个比划一个猜”、手持喷射彩带惩罚别人的时候可是毫不手软,我和姐姐精心准备的抽奖环节,尽管只是一块橡皮、或者一个苹果的奖品,也会让家人充满期待和惊喜......
如今,别人都说年味儿越来越淡,可我家却依然浓烈。虽然没有了自家的春晚,却会温馨的上演一出总结杀和回忆杀。年夜饭,齐聚一堂,欢声一片,从爷爷开始,都会说说这一年来的生活,分享收获,反思不足,互相鼓励,展望新的一年。记得前年,老姑父要求自己做到孝敬老人三个一,每周至少陪老人吃一顿饭,洗一次澡,逛一次公园。事实证明,做的比说的要漂亮的多。除此之外,回忆也是必不可少的,爷爷会讲讲过去公社的日子,奶奶则会奉上大伯骑马去高考的段子,大娘让80年代的恋爱故事重现眼前,爸爸总难忘上大学接新生时第一眼看到妈妈扎两条小辫的样子,老姑会一脸“埋怨”的“哭诉”她的大哥二哥小时候欺负她的往事,我和姐姐总还沉浸在沧县人大门口吃臭豆腐和羊肉串儿、坐两块钱一次的笨笨车的场景里......
无论是哪个年代的春节,包饺子、吃团圆饭、看央视春晚永远是不可错过的环节。时光时光你慢些吧,让我最敬爱的长辈们少添华发,让我们一起品尝这爱意浓浓的春节,一年又一年。
(二)小团圆
除了过年,大大小小的节日和周末同样是上演小团圆的日子。每周六的中午,一家人总会聚在爷爷奶奶家,至少有上十几口人,烹饪美食,打扫卫生,打打麻将,陪伴老人,无论风吹雨打。我想,在平凡的日子里周周小团圆,一下坚持了几十年,代代延续,人口越聚越多,也许是最难能可贵的,也是最美好的。
爷爷奶奶已年近九十,早就不记得自己的生日。爷爷特地选了重阳节,和奶奶一起庆祝,作为对高寿的致敬。父亲节、母亲节、五一、十一、中秋、元宵、端午、小年,中国的传统的节日更让我们这一家人时间越聚越多,感情越聚越浓。
(三)在路上
网络流行语,身体和思想,总要有一个在路上。我的大家庭几十年来,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爷爷尽管只有小学学历,却爱读书看报,年轻时迷武侠小说,现在更为关心新闻时事,订阅的沧州晚报、燕赵都市报和老人世界,期期都没有错过,为我们做了很好的榜样。每个小家庭都有一个大大的书房,大家的购物车里也是书的身影最多。家里二十口人,硕士研究生有7人,博士生导师1人,毕业的院校不乏香港和新加坡知名高校,也有人民大学、河北医科大学等国内著名学府。我想,这和爷爷以及父辈对我们的影响息息相关,希望我们一家人可以不放弃,终身学习,学有所成。
全家旅行,更是一个不得不提的浪漫环节。爷爷奶奶年轻时,畅游万水千山,尤其是奶奶,跟着夕阳红旅行团走遍云南、重庆、海南、四川等大江南北,我们也是不甘示弱,不放弃任何一个假期,行走在路上。除了个人,全家的旅行也是精彩纷呈,大大小小的地方,记不清去过多少。九几年,山东行,全家一起爬泰山、游大明湖、观孔林孔庙,爷爷奶奶当时七十高龄,老当益壮,全程徒步登顶,还有精力带我们一起抗议下山索道插队者,好像重新燃起了革命的激情;2005年冬,天津行,游热带植物园、登航母,其乐融融;2008年冬,北京行,赏龙庆峡冰灯、畅游冰雪大世界、观奥林匹克公园夜景,当时在电视塔留下了一张16口人全家福,弥足珍贵;2009年夏,北戴河海边疗养,简单的日子,和爷爷奶奶吹吹海风、踏踏浪花、品品海鲜、晒晒太阳,很是怀念;2010年夏,西柏坡、天桂山行,红色主题,爷爷意气风发、滔滔不绝、完胜导游......
对了,我们还是超级热爱运动的一家人~奶奶每晚都在县礼堂门口广场舞,年青一代更是不能落后,游泳、骑行、练铁、跑步、瑜伽、轮滑、篮球、足球、羽毛球、乒乓球样样精通!
(四)爱的传承
一个家庭,不管凝聚多少爱,传承才会有价值,奉献才会有意义。
如今,年过六十的大姑每晚蹲下身来为爷爷洗脚、按摩、修建指甲,老姑静静跪在爷爷身旁清理耳朵里的残留物,大伯总会使出浑身解数给爷爷奶奶变着花样儿做出美味,爸爸在每次老人上车的时候都会用手护住头顶,我和姐姐常常给爷爷买他最爱吃的十字街的花生酥糖、还有奶奶的好利来金砖、蔬菜味浪味仙,学医的弟弟每次回来都会悉心为奶奶检测血糖,即使是当初刚刚上小学的弟弟,在过马路的时候都会紧紧挽住爷爷的手臂,更多的是从爷爷身上汲取力量......种种细节,看似不起眼,却诠释着对长辈的爱。
爷爷奶奶结婚已经六十多年了,吵吵闹闹是常事,每次觉得吵得天昏地暗,让晚辈“胆战心惊”的时候,下一秒钟,爷爷就溜达着去菜市场买奶奶最爱吃的小鱼小虾了。小吵怡情,或许这就是爷爷奶奶的爱情哲学,一路吵到白头,不也是一种幸福吗?对伴侣的爱,莫过于长情陪伴、宽容理解、相互扶持。
在四世同堂的大家庭里,爱的流淌会让人倍感温暖。尽管长辈在慢慢变老,但对小辈的爱,却从未“老去”。即使在今天,弟弟在面临着读博还是工作、回家还是留京的两难境地时,爷爷也会淡淡地说上一句,“房子多大才够大?钱挣多少才算多?什么也比不上自己的感受,你觉得好就好。我们老两口现在不愁钱,想吃点什么就下楼买点什么,房子足够住,想逛逛公园就能去,这不就挺好吗?”从未有任何压力,只有全新全意的支持,让我们自由来去,随心而行。有这样的爷爷奶奶和父辈,我们这些幸运儿感动深深。
长辈们对他人的爱也深深影响着我们。记得我上大一挣得的第一笔奖学金,共5000元,爷爷建议我捐给希望工程,也参加过北京奥运会城市志愿者、义务陪同盲人游恭王府、为五棵松体育馆多场重大赛事担任志愿者、为北理工二附中学生义务上团课等等志愿活动;每次沧州大雨滂沱,开车回家的姐姐总会接送打不到车的带着孩子的陌生人;我的最小的弟弟更是义气非常,为朋友两肋插刀,假期也报名了沧州市图书馆的志愿者。
别人都说我们家都是大忙人,从老忙到小,到哪儿哪儿忙,其实我们都了解,这哪里是工作岗位的问题,而是工作态度,忙更体现着对工作的爱。如果不爱,爸爸怎会日日加班到深夜,没有周末没有假期,头晕了几次只是利用午休的时间去医院检查,回来又一头扎进文海里;如果不爱,老姑父怎会日日早起做科研、长期坚守手术台,以至于双腿很难再承受长时间的手术;如果不爱,我怎会对假期加班毫无怨言,只为将学生送往大洋彼岸,开启他们人生新的旅程?
对国家的爱又如何诠释,也许简单点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吧,全家老小围坐在电视机前,小小的客厅满满当当,电视上或许在放映着阅兵式,或许是奥运会,国歌缓缓奏响、国旗冉冉升起,每个人都静静的不说话,只因满含热泪、无法言语。
爱,是家永恒的主题,因为它鲜活有生命,因为它绵延永不绝。一个普普通通的家,也会因为爱的丰富、爱的传承而涌动出无限的力量。家,是我最温柔的港湾,三十而立的我将尽我所有守护你,一起沉浸在幸福的深处,不能自拔。